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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情·现代·恋爱婚姻
冷霜故事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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展开剩余96%爸妈警告我，如果过年时我胆敢带着狗子回家，他们就会把我和狗子一起扫地出门。
我偏不信这个邪。
在大年二十九的那天，我和狗子一起蹲坐在家门口。
就在这时，回家过年的邻居宿敌恰巧路过，他指着我的鼻子哈哈大笑。
没过多久，宿敌和他的猫咪，也蹲坐在了家门口。
我和我家狗被爸妈赶出门前，我还梗着脖子喊：“你们不让茅台进门，那我以后也不回这个家了！看你们心疼不心疼！”
“爱去哪儿去！”
话音刚落，防盗门“砰”地一声在我跟前关上了。
震下来的灰，全扑我脸上了。
我家金毛茅台抬头瞅我，耳朵耷拉着，尾巴倒是还摇着，那模样委屈得不行。
我蹲下来哄它：“没事啊乖宝，外公外婆就是嘴硬心软……你听话点，别乱尿就行……”
哪成想我话还没说完，茅台就抬腿，在我家门口的地毯上尿了一泡。
我当时就火了，一边捏着它的嘴一边骂：“让你别见外你还真不客气？！谁给你的胆子！”
我正打着呢，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幸灾乐祸的笑，那声音熟得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——
“这狗跟你一个德性，欠得很，陆馨瑶。”
我回头一瞅。
付辰拖着行李箱，胸前挂着个猫包，站我身后笑得那叫一个得意。
猫包里钻出来个毛茸茸的小脑袋，一双金绿色的眼睛，正好奇地瞅着我和茅台。
走廊里的灯昏昏暗暗的，照在他深色羽绒服上，隐约能看出他高挑的个子。
好几个月没见，他好像瘦了点。
我没搭理他，接着打狗，嘴里故意指桑骂槐：“养这么久还是不懂事，你这到处乱尿的德行，跟某些满嘴跑火车的人有啥区别？真让妈妈失望！”
付辰立马炸了：“陆馨瑶你骂谁呢！”
“骂狗呢，你是狗吗？”我回头看他，一脸理所当然。
付辰的脸一下子跟调色盘似的，红了又白，白了又青。
最后他憋出一句“小爷我心胸宽，不跟你这种小心眼一般见识”，然后转身开门，进了对门。
我开始收拾被狗尿湿的地毯，心里还默默数着时间。
十分钟不到，他就跟他的猫一块儿被赶出来了。
我乐呵乐呵地说：“阿姨还挺贴心，知道你拿着行李不好走，特意把东西给你扣下了。”
付辰气得不行，可也只能抱着猫包，跟我面对面蹲下。
“瞅瞅你的猫。”我指了指他胸前的包。
付辰看了我一眼，小心翼翼拉开猫包的拉链。
一个乱糟糟的猫头钻出来，绿眼睛亮晶晶的，盯着我和茅台。
它那毛色杂得很，我都说不清具体是啥色。
“这年头都流行把抹布揣包里了？”我笑了。
“你懂个啥！这是玳瑁，猫里的大美人！”付辰气呼呼的，又把猫头塞回去了。
我俩没话说，四目相对，空气都有点尴尬。
楼道里的风呼呼的，我冻得手脚发麻，下意识搓了搓手。
付辰盯着我看了几秒，突然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，劈头盖脸扔给我。
“看你虚的，我都懒得说你。”
他从不抽烟，外套里有股清清爽爽的味儿，还带着他的体温，弄得我脸有点发烫。
我从他外套里探出头，手下意识抓紧衣服，“你不冷啊？”
他穿件烟灰色高领毛衣，身材又高又匀称，看我的时候，眼里带着点淡淡的笑：“我可不像你，吹点风就生病。”
我嘴里嘟囔了几句，低头下意识闻了闻外套上的味儿。
是真暖和。
我和付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我身后的门突然开了。
我妈站在门后，一脸不耐烦地给我让地方：“赶紧滚进来吃饭！”
我把外套还给付辰，牵着狗进门的前一秒，又回头看了他一眼。
他抱着外套，还蹲在那儿，眼里映着我家亮堂堂的灯光，亮晶晶的，鼻尖和耳朵都冻得通红。
跟被丢了的小动物似的。
“来呗，多双筷子的事儿。”
我冲他招招手。
可能是太久没见付辰，爸妈在饭桌上一个劲儿聊他，好像把我这个亲闺女给忘了。
“小付工作咋样？年纪也不小了，有对象了吗？”我妈好奇地问。
付辰手里端着碗，突然莫名其妙看了我一眼，又赶紧移开视线。
“还没呢，阿姨。”
“哎呀，得抓紧啊，现在单身小伙子多的是，对象不好找。”
付辰含糊应了一声，眼神有点飘，“已经在考虑了。”
我没兴趣掺和，随便吃了几口就去看电视，正看得入迷，突然听见卧室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动静。
这动静我熟得很。
茅台又在作妖了！
我一边大声喊它名字，一边赶紧起身去看。
茅台听见动静，立马从我房间蹿了出来。
嘴里还叼着张纸，我眯起眼，觉得那纸有点眼熟。
我跟它在卧室门口对峙了一会儿。
就在我准备伸手去抢它嘴里的东西时——
茅台突然跟打了鸡血似的，在屋里狂奔。
我尖叫一声，开始满屋子追它。
爸妈在一旁抱怨，我和茅台在客厅绕了两圈半。
然后，我看见它直接跑到付辰跟前，睁大眼睛，乖乖地看着他。
付辰刚吃完饭，低头看了看狗，又看了看我。
就在他弯腰从茅台嘴里拿出东西的那一刻，我突然想起了那张纸的来头。
“别看！”
我急得满脸通红，一个箭步冲上去想抢，却被付辰反手举得更高。
他比我高一个头，低头笑着看我在原地跳脚：“什么东西啊，这么紧张？”
说着，他就朝那封信瞥了一眼。
下一秒，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，脸色变得很奇怪。
我趁机把东西抢了回来，厌恶地甩了甩上面的口水。
然后一路用两根手指捏着那封信，扔回了自己的卧室垃圾桶。
付辰的脸色很怪，他默默地跟着我进了房间，压低声音问我：“不是吧陆馨瑶，你不会还喜欢我哥吧？”
咱们仨，我、付辰，还有他哥付嘉，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。
跟付辰不同，付嘉从小就是学霸，懂礼貌，是邻里间传颂的模范生。
付辰呢，上课打盹，逃课玩游戏，染头发，翘课，典型的坏学生。
记得小时候，付辰老爱扯我辫子，给我起绰号。
每次他把我惹哭了，付嘉就会出面，教训他这个不争气的弟弟，然后给我买点零食哄我。
付嘉一直这么护着我。
那种年少时的温暖，让人怎么能不动心呢。
所以高三那年，我给付嘉写了封情书，向他表白。
那时候付嘉已经大二了，在京城一所顶尖大学，学的是最热门的专业。
我以为他对我的好，是对我有点意思。
可我把情书递给他时，他只是笑着摸摸我的头，说：「瑶瑶，你还小。」
我傻乎乎地以为他真觉得我小。
等我大二时，我又向他表白了一次。
他还是没拒绝，也没答应，只是像以前安慰我时一样，笑得温暖。
那之后，我懂了他的意思。
那些年少时的幻想，一夜之间破灭，我再也不去想那些得不到的人。
我们两家关系还是很好，但我不再像以前那样，整天跟在付嘉后面叫「付嘉哥」了。
付辰因为这事儿，笑过我好多次。
我差不多都习惯了，毕竟，谁年轻时候没干过点傻事呢。
没想到今天，我的狗竟然把我年少无知的糗事给翻出来了。
看来平时打它还是不够多。
“又打算用什么词儿来损我吗？”
我双臂环抱，直视付辰，毫无畏惧。
“在你心中，我就是这种人？”付辰瞪大眼睛，反驳道，“你未免也太看轻我了。”
“是啊，我卑鄙，你可是全球最崇高的。”
我急忙把付辰推出我的房间，免得一看到他那张和付嘉相似的脸就心烦意乱。
“哎，说真的，我认真问你。”付辰抓住门框，一脸严肃地看着我，“你……还对我哥有感觉吗？”
他的表情太过严肃，让我愣了一下。
回过神来，我有些羞愤地看着他，“你疯了吧？早就没那回事了，别提那些陈年旧事了行不行？想起来就烦。”
表白失败，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件尴尬的事，更何况两家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。
虽然情书事件后，付嘉对我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地和善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但我总觉得不自在，后悔不已。
如果时间可以倒流，我绝不会那么冲动地向他表白。
付辰肯定也明白我的感受。
所以他这样一直追问，我只能认为他是在故意找茬。
听到我的回答，付辰的眼神微微暗淡了一下。
但很快他又换上一副调皮捣蛋的表情：“小丫头长大了，脸皮薄了不少嘛。”
我拿起拖鞋要打他。
付辰立刻转身跑向客厅。
正好碰上付嘉来我家找人，一进门就看到我和付辰在客厅里打闹。
那双和付辰相似的眼睛带着笑意，对我说：“瑶瑶回来了。”
就像是与久别重逢的老朋友相见那般自然。
我轻轻应了声，感觉在这样目光的注视下，身体不由自主地感到局促。
我随手抛下手中的抱枕，转向付辰，说道：“你哥哥来找你了，就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。”
付辰瞥了他哥哥一眼，眉头微微一皱。
“你不是说不让我回家吗？有你在不就足够了吗？”
付嘉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，说：“我妈就是随口说说，你还当真了？大过年的不回家，瑶瑶这里肯定也不方便。”
付辰的眼神中带着犹豫，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钟。
然后他低下头，默默地收拾好猫包，一声不吭地背着它，大步向外走去。
而付嘉却没有急着离开。
他站在那儿，微笑着，低头看着我，像过去无数次一样，向我伸出手，似乎想要拍拍我的头。
我意识到他的动作，本能地后退了一步。
付嘉的手落空了，整个人愣了一下。
但他很快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收回手，对着在厨房忙碌的我妈喊道：“阿姨，我妈邀请你明天来我家打麻将。”
我妈高兴地答应了。
付嘉最后看了我一眼，没再多说什么，转身走了。
我妈突然想起了什么，急忙走出厨房，催促我：“你快把客厅那箱橙子给他们送过去！”
我抱着橙子追出去时，兄弟俩还没进屋，正在自家门口小声争论着什么。
对面的门大开着，一个身材苗条的女生穿着毛绒拖鞋，站在门口，听着他们的对话。
看到我出来，那个女生的目光立刻转向我，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紧张。
直到我把那箱橙子递给付辰，她还在警惕地盯着我。
付辰盯着手里的橙子看了一会儿，突然笑了起来：“陆馨瑶，你觉得我哥的女朋友漂亮吗？”
付嘉带着他的另一半回家过年，这消息我爸妈也迅速得知了。
第二天，二老在看重播的春晚时，又提起了我曾默默喜欢付嘉的旧事，不停地念叨。
听得我心烦意乱，我打算带着茅台出去散散步。
却发现狗儿不知何时吐了一地，此刻正无精打采地蜷缩在角落。
我心急如焚，急忙穿上外套和鞋子，驾车带着茅台直奔宠物医院。
正值春节，开门的医院寥寥无几，我驱车数十公里才找到一家，却发现那里也是人山人海。
终于轮到茅台，医生初步判断可能是肠胃炎，但要确定是否有其他炎症，还需等待化验结果。
“春节期间很多宠物都出现了肠胃不适，有的因为鞭炮声受到刺激，有的因为过年食物太杂刺激了肠胃，吃点药调理一下就好，一般不会有大碍，家长们不必过于担心。”
听了医生的话，我稍微放心了些，但茅台依旧显得萎靡不振，我只能陪着它坐在角落等待化验结果，同时在手机上搜索有没有和茅台症状相似的狗狗。
刷手机刷得眼睛累了，我抬头一看，发现付辰正坐在我对面，怀里抱着猫咪，静静地看着我。
他也没说话，不知已经看了多久。
看到我注意到他，他微微一笑，逗弄着怀里的猫咪：“我带猫来打疫苗。”
我点点头，心里满是茅台的病情，心乱如麻，低头胡乱刷了会儿手机，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。
感觉有人坐到了我身边，我侧头一看。
付辰抱着猫咪坐在了我旁边。
“咪宝。”他举起猫爪向我示意。
他的猫咪异常乖巧，安静地躺在他怀里，既不挣扎也不叫，只是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，显得很好奇。
我拍了拍狗头，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：“茅台。”
狗儿似乎对这只猫咪也很感兴趣，一改之前的萎靡状态，从地上站了起来，伸出爪子想要挠猫。
我轻声喝止，咪宝已经先一步伸出爪子，啪地一下，拍在了狗头上。
“咚”的一声，声音又闷又响。
茅台又委屈地趴了回去。
我忍不住笑了出来，付辰见状，也笑得很开心：“咪宝胆子一直挺小的，跟你们倒是挺亲近的。”
我对猫咪伸出一根手指，它立刻凑过来嗅了嗅，湿漉漉的鼻子碰到我的指尖，感觉凉凉的。
嗅完后，它还舔了舔我的手，舌头上的倒刺让我感到又麻又痒。
“真没想到你还会养猫。”我收回手，小声说道。
“本来没打算养的。”付辰挠挠头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，“有一天晚上下班，在小区里遇到的，一直跟着我，我看它脏得像块抹布，觉得它很可怜，就带回家了，没想到它就是这花色。”
正说着，医生已经叫了茅台的名字。
我急忙跑过去看化验结果，付辰抱着猫，也慢慢地跟了过来。
“好消息，指标都很正常，只是有一点轻微的炎症，应该是乱吃东西导致的呕吐，吐出来就好了，我给你开点益生菌和消炎药，你回去喂上，记住一定不要让狗狗再偷吃年夜饭了。”
我这才彻底放心，连声道谢。
可一转身拿到药，又把医嘱给忘了。
“医生刚才说一天吃几颗来着？”
付辰叹了口气，无奈地看着我：“消炎药一天两颗，饭后服用，益生菌一次一颗，一天三次，随饭服用。”
“你记性还真好，嘿嘿。”
“你猜我为什么跟你一起去听医嘱？我就知道你会忘，你从小就记性不好。”
“行了行了，再说就过分了啊。”
在回家的路上，付辰坚持要搭我的顺风车。
他告诉我，他的家人都出门拜年去了，留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家，连辆车都没给他留下，他还是自己打车到医院的。
“你哥的女朋友也去了没？”我随口问了一句。
付辰的脸色突然变得有点古怪。
他眯着眼睛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，然后才怪里怪气地说：“还说你对我们家大哥没感情，怎么这么关心他女朋友的事呢？”
我连忙否认：“没有啊，就是觉得她挺好看的，你哥眼光不错。”
“我怎么不觉得？”他小声嘟囔，“明明你更……”
就在这时，后面的车超车还按喇叭，声音直接把他后面的话给盖过去了。
我摇下车窗，大声骂了两句，这才想起来问他：“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付辰抿了抿嘴，有点尴尬地挠了挠怀里的猫头，转移话题说：“没什么，你怎么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脾气火爆。”
“女人永远年轻你懂不懂？”
“大过年的别老提死不死的。”
一进家门，我就遵从了医生的指示，给爱犬茅台喂药。
然而，这小家伙就是不肯配合，我尝试了各种手段，无论是哄它、把药藏进零食里，还是强行掰开它的嘴，它都一扭头，把药全吐了出来。
正当我束手无策时，手机响了，是付辰发来的消息。
【喂药顺利吗？】
我无奈地回复：【它不吃，全吐了。】
没过多久，门铃就响了。
我打开门，看到付辰手里提着一袋面包，站在我家门口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我感到意外。
“怕你把狗折腾死，过来帮个忙。”他边说边走进来，把面包放在沙发上，然后蹲下身，轻抚茅台的头。
“你行吗？”我半信半疑地问。
“试试就知道了。”
付辰说着，撕开了面包袋，当着茅台的面大口吃了起来，还顺手递给我一片，“你也来点。”
我接过面包，满头雾水。
这平淡无奇的白面包，付辰却吃得津津有味，仿佛这是一道难得的佳肴。
他还把面包片在茅台鼻子前晃了晃，然后塞进自己嘴里咬了一口。
茅台眼巴巴地看着付辰，好像这面包是什么美味佳肴，馋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。
“药，给我。”付辰看时机差不多了，偷偷向我伸手要药。
我赶紧递给他。
付辰捏了一小块面包，把药丸藏在里面，然后假装要吃，却故意让面包掉到地上。
“哎呀，我的面包！”付辰假装着急，伸手去捡。
就在这时，茅台迅速冲过来，一口就把地上那片裹着药丸的面包吞了下去。
付辰嘴里“嘶”了一声，抬手做出要打狗的样子——
茅台好像占了大便宜，一溜烟就跑没影了。
我看得目瞪口呆：“这也行？”
付辰得意地挑了挑眉：“怎么样，我厉害吧？”
我刚想松口气，正要道谢，他却突然站起身，舒了口气：“行了，那我先走了。”
“等等！”我下意识地拉住他的袖子，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，“你……要不要留下来喝杯茶？”
他回头看我，眼神有些复杂：“不用了，你忙你的吧。”
说完，他就径直离开了。
我望着门口，手里还握着他给我的那片面包，心里突然有些空落落的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模仿着付辰的手法给茅台喂药，竟然每次都成功了，茅台服药后似乎还觉得自己占了便宜。
给茅台喂完药，它的状态明显好转，恢复了往日的活力。
原本紧张的父母也松了一口气，连连称赞茅台身体强壮。
几天相处下来，我妈对茅台越来越喜欢。
特别是当她发现茅台能听懂指令坐下和握手后，她甚至想要把我赶出家门，让茅台成为她的宝贝女儿。
这天，亲戚的孩子来拜年，我妈让我去买烟花，转身就让茅台在亲戚面前展示它的拜年技巧。
那一刻，我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一条狗。
买烟花的路上，我遇到了付嘉和他的女朋友。
那个女孩依旧妆容精致，打扮得体，挽着付嘉的胳膊，甜腻地叫他“哥哥”。
看到我时，她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，挽着付嘉的手也更紧了。
付嘉向我打招呼：“瑶瑶，你也来买烟花？”
“家里来了小孩，晚上可能要去南湖边放烟花。”我笑着回答，“你们晚上去吗？”
付嘉还没回答，那个女孩就抢先说话：“我们去哪里和你有什么关系？”
我愣了一下，没想到她敌意这么明显。
付嘉皱了皱眉，低声叫她：“苏琦，你在做什么？”
叫苏琦的女孩装作没听见，语气轻蔑，眼神中带着一丝鄙视：“陆馨瑶对吧？我知道你，听说你以前向付嘉表白过？”
我脑子一轰，感觉全身冰冷。
我盯着她的眼睛，喉咙发干。
付嘉脸色难看，用力拉了她一下：“你在说什么？别乱说！”
她却不依不饶，继续挑衅：“不过现在付嘉是我的了，你别再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。”
我气得发抖，正要反驳，突然有人影一闪——
付辰突然出现，挡在了我面前。
他冷冷地看着那个女孩：“还没进门呢，就摆出一副大嫂的架势？”
他个子高，气场强大，站在那里冷着脸，像个审判者。
苏琦被他的气势吓到，有些躲闪地移开视线：“我只是提醒她一下。”
付辰冷笑一声：“你和我哥能不能成还是个未知数，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。”
苏琦脸色瞬间苍白，付嘉的脸色也很难看：“付辰，别闹。”
“你女朋友乱咬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让她别闹？”付辰冷笑着看过去，“哥，人还没过门呢，你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？”
说完，付辰直接转头，拉着我的胳膊，头也不回地离开：“走吧，别理他们。”
走远后，我忍不住问：“她怎么知道我喜欢过你哥的事？”
付辰顿了一下，放开手，难以置信地看着我：“你不会以为是我告诉她的吧？”
“我没这么说。”我看他一眼，脸色很难看。
付辰的脸色阴沉：“我没事跟她说这些干什么？对我有什么好处？”
我没说话。
付辰刚刚帮我解围，我知道这样想很卑鄙。
但是，我对付嘉的为人也很清楚，他不像是会背后乱说的人。
至于付辰……
他从小就欺负我、取笑我，给我挖的坑太多了。我甚至不敢相信，他会在关键时刻站出来帮我。
“不管怎样，刚才谢谢你。”我看着他的眼睛，真诚地道谢。
付辰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，“你和我哥一样，眼神都有问题。”
夜幕降临，我正忙着打包，打算领着孩子们去放烟火，突然手机震动了，是付嘉发来的微信：【真不好意思，今天苏琦说了点不该说的，我代她向你赔个不是。】
我原本满心期待放烟火，白天的不快已经抛到脑后，这条消息一来，我又想起了苏琦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，心情顿时没那么兴奋了。
我想了想，决定和他说清楚。
【付嘉，咱们小时候那些事，早就翻篇了。那时候还小，难免有些幼稚的想法，现在想想，也挺尴尬的。】
【你一直对我挺照顾的，我很感激，但我知道那只是你作为哥哥的关心。后来我也慢慢明白了，感情这事儿，不能强求，所以早就释怀了。】
【你现在有自己的新生活，我真心为你感到高兴。以后咱们还是像以前一样，做邻居，做朋友，挺好的。】
【至于过去的事，就让它成为童年的一段小插曲吧，不用再提了。】
【谢谢你，付嘉。】
发完这些，付嘉那边没动静了。
我也没再纠结，直接收起手机，招呼着大家出门放烟火。
过年时的南湖边特别热闹，好多家长带着孩子来放烟火，整个湖畔广场都是炮仗和烟火的声音，吵得什么都听不清。
手机响了半天我才注意到。
掏出手机一看，付辰给我打了一堆电话，发了一堆微信，催我出去放烟火。
【陆馨瑶，快出来放烟火。】
【我买了个大家伙，你想不想见识一下？】
【仙女棒也有哦，你不是超爱这个吗？】
【飞天小蝴蝶呢？喜欢不？】
【回个消息啊，睡了？】
【我真服了，这么早就睡了？】
【语音通话未接】
【手机静音了？】
【你在干嘛呢？偷汉子呢？】
【语音通话未接】
【快接电话啊！搞失踪啊？】
【是不是因为我白天对你态度不好生气了？我道歉行不行？出来放烟火。】
【真生气啦？这么大火气对皮肤不好哦。】
【陆馨瑶，我给你跪了，你出来吧。】
【我错了，我真的错了，姑奶奶，你好歹回我个信儿。】
因为我一直没回复，他以为我故意不理他，甚至给我发了个红包。
我真是哭笑不得，琢磨了一会儿，给他发了条信息：【你哥不在吗？】
白天的事情已经够让人难堪了，我现在最好还是避开和付嘉苏琦他们见面。
付辰很快就回复了：【他不在，你就不来了？】
我盯着手机屏幕，愣了愣：【付辰你脑子进水了吧？】
付辰：【好吧，你想把我当替代品也行，就今晚。】
我：【你在哪儿？打开位置共享，我现在就去南湖把你推下去。】
我找到付辰的时候，他正独自蹲在南湖边，手里拿着仙女棒出神。
湖面上零星的灯光和烟火倒映着，仿佛撒了一地的碎钻。
付辰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羽绒服，衣领微微立起，显得他的侧脸更加削瘦。
他手里的仙女棒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细碎的光弧，映得他的眼睛闪闪发光，好像藏着星星。
其实，付辰挺帅的，只是我从来没认真看过他的脸。
以前是因为怕和付嘉太像，不敢看。
现在是因为看他的时候，视线总是不自觉地发热，不敢看。
「陆馨瑶，我给你放个大的！」
我正走神时，付辰已经笑着转过身，从旁边的袋子里拿出一根礼炮，点燃了引线。
礼炮「嗖」的一声飞上天空，在夜空中绽放出一片璀璨的花火。
金色的光点四处飞散，像是无数流星划过，照亮了整个湖面。
「好看吗？」付辰侧过头看我，眼里映着烟火，带着几分期待。
我抬头看着那些渐渐消失的光点，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意。
我点点头，声音不知怎么有点沙哑：「好看。」
付辰跑过来，拉起我的手，走向地上的那堆烟花：「别傻站着了，来，一起玩。」
他递给我一把仙女棒，自己点了两根，一手一根，像个傻瓜一样，在湖边挥舞。
火星在空中划出各种图案，我看着付辰的侧脸，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「付辰。」我突然叫了一声。
「嗯？」他转过头，眼神柔和。
「谢谢你。」我轻声说。
付辰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。
他凝视着我的眼睛很久，好像在酝酿什么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他终于开口：「陆馨瑶，我……」
就在那一刻，天空中炸响一道璀璨的烟火，把他的脸都照得亮堂堂的。
他的目光炽热，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柔和。
我心里一紧，隐隐觉得他可能要说些什么重要的话。
但是，在巨大的爆炸声中，我看见他的嘴巴一张一合，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。
烟火散去后，我问他：「你说什么？」
付辰抿着嘴唇看着我，几秒钟后，他笑着摇了摇头，指了指我的胸口，然后说了一句让我血压飙升的话——
「我把你羽绒服烧了个洞。」
在我软硬兼施的施压下，付辰终于松口，答应赔偿我一件崭新的羽绒服。
隔天清晨，我便急匆匆地拽着他出门，直奔商场而去。
我兴致勃勃地挑选着衣服，而付辰则在一旁低头玩手机，偶尔应付我几句，说“好看”“买吧”。
后来我看中了一件，拿着它走进了试衣间。
试穿完毕出来时，我注意到付辰正在和一个年轻女孩聊天。
他们似乎很熟络，边说边笑，聊到兴头上，女孩还轻轻捶了付辰一下。
我拎着衣服走过去，问道：“这是老朋友啊？”
付辰点头回应：“我学妹，她现在也在C市工作，和你一样。”
学妹性格开朗，笑着向我打招呼：“姐姐你好，学长经常提起你。”
“他又说我什么坏话了？”我调侃地撞了撞付辰的胳膊。
“没有没有，学长人很好，从不背后说人坏话。”学妹连忙摆手否认。
我的笑容有些勉强。
“她总是这么想我，”付辰笑嘻嘻地说，“你中午怎么安排？要不要一起吃个饭？”
学妹客气地拒绝了，说要回家吃饭。
他们又聊了几句，学妹便离开了。
付辰转身去付款，我跟在他后面，心里总觉得堵得慌，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。
回家的路上，我心情低落。
付辰试图和我说话，我也没心情回应。
察觉到我情绪不佳，付辰也就没再多说什么。
自打那天起，直到春节假期画上句号，我和付辰之间便再无交集。
我离家的那天，手里提着行李，狗绳在手，经过付辰家门前。
我迟疑了片刻，终究没有敲响他的门，向他告别。
我们以前相处，有时十天半月不搭话，有时却能连着一周天天约着撸串喝啤酒。
但这次，我心中却有一股说不出的留恋。
回到工作岗位后，我立马投入到节后忙碌的工作中，忙得不可开交，无暇他顾。
期间，我妈给我来了个电话，说付辰来家里找过我。
听说我一声不吭就回了C市，他似乎有些不悦。
我妈问我是不是欠他钱了。
我否认了，但我妈就是不信。
「哎呀，别瞒着妈了，今天付辰那脸色，难看得很，就算你没欠他钱，肯定也是做了什么亏心事。不然你干嘛这么急着回C市？假期还没完就急着回去，是不是家里的饭菜不合口味？」
我随口应付了几句，就挂断了电话。
打开微信，付辰的消息已经被工作信息淹没在了消息列表的底部。
我的手在屏幕上犹豫不决，最终还是没有主动联系他。
像对付嘉那样的玩笑，开一次就够了。
出乎我的意料，付辰竟然会主动联系我。
他给我打电话时，我正带着我的狗在小区周围散步。
茅台在前面飞奔，而我则在后面一边拉着狗绳一边嘟囔着。
不久后，付辰出现在我们面前。
茅台兴奋地扑向他，好像看到了老朋友一样，疯狂地舔着他。
付辰笑着蹲下身，轻轻拍了拍狗的脑袋，然后目光转向了我。
“你怎么突然来C市了？”我好奇地问付辰。
“来找你算账，你就这样悄悄溜走了，连个招呼都不打。”付辰站起身，手插口袋，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力。
“以前不都是这样吗？”我耸了耸肩，继续带着狗散步。
“感觉今年会有所不同吧。”付辰说。
“有什么不同？”我反问。
付辰没有回答我的问题，而是突然说：“我哥和苏琦分手了。”
我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：“为什么？”
“你不知道为什么？”付辰看着我，轻笑着。
我皱起眉头：“我怎么会知道？”
“如果我说，是因为你呢？”付辰直视我的眼睛，声音突然变得低沉。
我眯起眼睛，有些生气：“别在这里乱说话，你想说是我破坏了他们的关系？”
“你……”付辰显然被我的话噎住了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，似乎经过一番思考后，鼓起勇气问我：“陆馨瑶，如果当初我没有欺负你，你会不会….对我有更多的好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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